文行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一种恨不得过去,扒着他问问心情如何了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放心,他很会自己开导自己。”谢筠看出文行简的心思。

    那就好。如果不是谢筠说了这句话。他恐怕要拉着谢符绕着东市跑一圈了,毕竟运动是很好的减压方式。

    谢筠一口一口吃着汤圆,也不说话。

    文行简来劲儿了,打趣他道:“方才我可是看见知节兄这样了……”他学着谢筠在瓦肆里,拍手叫好的样子。

    谢筠舀汤圆的手一顿,瞬间涨红了脸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哈哈~”不知道为什么,他觉得谢筠这么正经的人,看着无趣。但偶尔外放时,就变得特好玩儿。

    谢澜清喜欢吃甜的,她觉得文行简做的比谢筠做的还好吃,没几下便吃完了,“还……”

    “还有!锅里还有!”文行简指了指厨房。

    谢澜清听完,蹦蹦跳跳地往厨房跑去。

    他觉得有人欣赏自己的手艺,真是太好了,他平时做的这些,总被爸妈嫌弃,他还没吃完就被母上大人授令保姆给倒了。真是暴殄天物!

    转头又问谢筠,但谢筠总是能提前知道他要说什么,开口道:“好吃。”谢筠拿着碗回厨房,又回头看他一眼,“也很好看。”

    好看?文行简上下看了看,才发现不对劲!那面具还在他脸上!

    夜里,刘二和秦登二人见了一面。此次王喻言的事,他自然知道了。不过,并不知道文行简在其中发挥了多少作用。他只知道柳原和文行简是合作了的,不然不会上演文行简写的书。

    看见今夜的反响,刘二又发现了新的生财之道,并且更看好这个行业。于是急不可耐地和秦登二人见面。

    虽说当时他们签订了契约,但契约只规定要在闲云书局写一年,可没有说这一年只能在闲云书局写。他那边铺子早就准备妥当,只等秦登、贺运开写就可以开张了。而且,今日的反响巨大,闲云书局一定忙不过来。

    那么就会有很多人照顾不到,而他便可以趁着这段时间,将闲云书局的大部分生意抢走。他的铺子人手绝对足够。

    再一个,他让贺运、秦登二人在闲云书局的书,慢慢地写,多多少少还会影响闲云书局的生意。专心为他的书局写,也不怕被发现,只要找个借口,比如思绪不佳之类的,骗过文行简就可以了。

    第二日,宁玉交了稿子,这三天一共六十章。文行简看了自愧不如,他一共只写了十五章。贺运和秦登也交了稿子,都只有一章。

    文行简没说什么,毕竟谁都有卡文的时候。

    谢符早早起来,指挥着二十个人搬书,调整书店的布局,这是之前就和文行简商量好的。

    此时书局的一楼大厅内,用屏风和书架隔绝出了二十个隔间,好在书局真的够大,每个隔间可以容纳十人,则一楼可以容纳两百人。这还只是用了大厅的三分之二的地方。

    而一楼是专门用来看免费章节的地方,书架上的书也只更新到二十章。

    谢符又将二楼按照一样的布局调整,不过可用之处调整为四分之三,弄出了二十二个隔间,专门用来看付费章节。不过二楼这些地方只用来看书,不放书架,付费章节的书需在柜台处定好。

    而书则放在东西两个耳房中。柜台后的墙上,有牌子标出书局里有哪些书,就像饭馆里的菜牌子。

    来人只需说书名,买到哪一章,领了号码牌,去对应的座位,便会有人将对应的书送到对应的座位。

    书局只提供茶水和清淡的糕点(需另付钱,可要可不要)。墨娘带来的两位姑娘,白月和苏蔷自动领了这个差事。谢符决定每人每日发30文的工资给她们,每月一结。虽然二人纷纷表示,能收留她们已经是最大的恩情了,但文行简和谢符均认为发工资还是必要的。

    二楼只布局好了一半,便有一行十几人前来看书,他只能先在柜台招呼人。

    这些都是新顾,只在一楼阅读,还算省心。

    这群人没见过这种布局,看着十分新鲜,又妥帖。忍不住夸赞:

    “这老板很有头脑啊!”

    “是啊,我从没见这种布局的书局。”

    他们见的书局、书肆,都是一些把书摆在摊子上,要买就付钱的这种。

    “还可以直接在这儿看?真是没想到啊!”

    “诶~这个故事好有趣!”

    “这个才有趣!”

    “让我看看!让我看看!”

    “我不要看这个,我要看昨天那出戏演的,叫……叫……”

    “《穿成炮灰反派大师兄》”

    “对对对对对!”

    “我也要看!我也要看!”

    书局渐渐热闹起来。

    文行简出来一看,书局大变样,谢符正在柜台算账。太能干了!小符符!

    这时二楼调整完毕,二十人齐齐下楼,文行简惊掉了下巴。

    “文大哥放心,这些只是临时工。”谢符拿着钱过来,交给他们的头子。又挑了六个腿脚利索的留下来当杂役,一天四十文钱。

    此时又来了一波人,大概三十人左右。“现在大多都在一楼,挺轻松的。”说完招呼顾去了。

    见谢符有条不紊地接待,文行简觉得自己命好。柜台有谢符,印刷有墨娘,写文有宁玉,那他能干嘛?他左瞧瞧右瞧瞧,看到一个人。

    文行简走到门口,用手挡在一人的衣襟处。

    那人不明所以,所有人都回头看着他俩,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儿。

    “文老板,哪有拦的道理呀?”虽不明二人有什么恩怨,但还是劝解到。

    文行简不松手,反而发力,那人被推得,一步、一步后退,踏出了大门,文行简才肯罢休。